陆景阳听着后勤的话，疑惑地问：“所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不知道这个阿菜长什么样？”

“不知道。”

后勤摇了摇头，“人家都不愿意让我们看脸，我们总不能厚着脸皮凑上去看吧？”

也是，陆景阳见后勤说不出什么了，就让她先行离开。

随后他提议黄敏英跟他一起去人事那边看看，入职资料里肯定有这个阿菜的信息。

毕竟他曾近距离接触过郑耀，肯定对郑耀有一定的了解。

“你们说阿菜啊。”

负责隋仓人事调动的是个中年女人，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对阿菜这个人很有印象。

“阿菜早就在一年前离职了，不过我这里保留了他当时的入职资料，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找出来。”

说完，负责人去了资料柜查找。

过了一会儿，她将一份资料递给陆景阳。

资料上，照片栏的位置是空置的。

陆景阳指着照片问负责人：“阿菜当时没有提供照片吗？”

“他说他长得丑，从来不拍照。再说了，他当时只是应聘护工，我心想也不能戳人隐私吧，看他勤奋能干，我们正好又缺人，就直接把他收下了。对了，我复印了他的身份证。”

说完，负责人又将一张身份证复印纸，递给了陆景阳。

复印件上的照片模糊，因为时间久了，还有些褪色泛黄。

陆景阳只能模糊辨出照片上的人脸上有个大痦子，脸型比较方正，五官一般。

他挑了挑眉，将复印件递给黄敏英，自己则低下头来仔细查看阿菜填写的个人资料表。

阿菜本名叫做蔡华栋，不是平安市本地人，他家在云南的一个小镇上。

表上填写的平安市居住地址离隋仓精神病院不远。

陆景阳认识这个地方，这里算是一个老小区，不少原住民早就搬迁走了，所以小区的房子大多用于出租。

他猜测阿菜如果是租的房子，很有可能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果然，随后陆景阳和黄敏英致电了阿菜的电话，发现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

在资料表上还填写了一个紧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是阿菜之前的房东。

“阿菜早在一年前就不住在这里了，小伙子人很好，话少能干事不多，而且很爱整洁，离开的时候把我那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不像我现在的房客，简直邋遢死了！我分分钟都想将这个人赶走。”

房东抱怨了一堆，陆景阳终于逮到机会插了一嘴：“那您知道阿菜后来去了哪里吗？”

“我之前问了他一嘴，他说五年前是跟着表哥一起来平安市打工的，现在表哥要回老家结婚了，他家里人也催小菜结婚催得紧，所以他就决定跟着表哥一起回老家。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对了，您见过阿菜本人的模样吗？”

“哈，这个还真没见过，他说他长得丑，我也不能怼着人家的脸看吧？不过我有他的身份证，他长得也一般，如果警官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

挂了电话后，不一会儿，陆景阳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张阿菜的身份证照片。

这张照片要比先前那份身份证复印件清晰很多。

除了阿菜左脸上的一颗大痦子外，看得出他的眼睛也有点歪，的确不是很好看。

“陆景阳，我刚刚已经打电话通知了郑然然和包子他们，让他们去联系阿菜老家的人，有消息会通知我们的。”

黄敏英走到陆景阳的面前。

陆景阳点点头，和黄敏英一起离开了隋仓精神病院。

他们还没到警局，郑然然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已经联系了阿菜老家的人，说是阿菜一年前根本就没有回家。

“他没回家？那他去了哪里？”

黄敏英的眉头紧锁，为了让陆景阳能听得清楚，她特意开了公放。

“阿菜的家里人也不知道，他表哥说，自从阿菜从隋仓精神病院离开后，就不告而别，再也找不到他人了。后来他们还在老家的派出所里报了案，警方找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找到阿菜的踪影，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年，阿菜也没有回家。”

“也没有他离开平安市的记录吗？”

“没有，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

挂了郑然然的电话后，陆景阳陷入沉思之中。

上一个人间蒸发不知所踪的人还是郑耀，幸亏有王瑞在二十年前辅助调查线索，否则他们说不定到现在也不知道郑耀的下落。

只可惜现在失踪的人是阿菜，一年前的王瑞早就失踪了，没人可以帮得上忙。

“黄队，你觉得这个阿菜的失踪和郑耀有关系吗？”

陆景阳歪了歪脑袋。

黄敏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郑耀如今在精神病院里，很显然，阿菜的失踪和郑耀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一个勤劳肯干的老实人怎么会忽然失踪了？这一点未免太奇怪了？”

“你说会不会和之前威胁郑耀的那个幕后之人有关系？也许是阿菜在照顾郑耀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离开隋仓精神病院后，就被那个幕后的人谋害了。”

黄敏英没说话。

陆景阳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测，他没有任何证据，单凭猜测也根本破不了案子。

至此，随机杀人案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回到警局后，第五小组的人看起来都很气馁。

郑然然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着。

“好不容易查出郑耀就是凶手，现在他人还在精神病院里，和他关系亲近的人不知所踪，拥有响尾蛇戒指的人也找不到丝毫线索。再这样下去，丁文礼那个小人绝对会以我们第五小组毫无作为的理由，不再让我们继续插手这个案子。”

这也是陆景阳最担心的事情。

如果查不到幕后之人，就无法揪出丁文礼包庇罪犯的证据，那么这颗警局里的蛀虫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大家先不要泄气，之前调查郑耀不是也毫无线索吗？只要我们慢慢来细细查，相信总会有所突破的。”

黄敏英拍拍手给所有人打气，“现在都给我坐直了，一会儿我就请你们喝咖啡，保管让你们精神满满！”

“啊？”

办公室里立马响起了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