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
没有人回答我。
只有一个队员很淡定的蹲下来,掰开老傅的嘴,往里面放了自己的手巾。
“差一点儿,他就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我借着灯光看这个男人,因为我是正面车灯,他背对车灯,所以我没能认出他是谁来。敢肯定的是,他不是我们队里的人。我们队里那几个男人都玩儿的挺好的,各自的声音绝对不可能听不出来。
“你是谁?“我问他。
他特别缓慢的掐老傅的人中。没说话、
看样子不是什么坏人。毕竟在帮我们的忙。
那个小女孩儿,始终站在原地,冲我们微笑,不扑过来,也不走开。
老傅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睛。
那个不明来历的男人捂住老傅的眼睛,“拜托等会儿再睁眼。”
我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从我面前消失。
所有回头的人也都看到这一幕。
“放我们上去。”那几个男人玩儿命一样踹车门儿,尤其是站在最后的几个人,简直要疯掉。
我站起来,趁着他们没人回头的功夫,从口袋里掏出我随身带着的小罗盘。
那个小女鬼才慢慢消失掉。
老傅魔怔一样,愣愣的看着我。
“老傅,你怎么了。现在有没有好受一点儿。”我摇晃老傅。老傅眼珠子瞪得更大,眼神全部都涣散开来。
“没了,女鬼没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所有的人,都平静下来,奔到老傅面前。
这么多人都在喊老傅,老傅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这地方,真特娘的邪门儿,咱们往回开吧,不去了。”
“老子也不想去了,现在还头皮发麻,这样下去,人都要疯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返回去的路线。
我记得我刚出坎村儿的时候,那个将我从坎村儿里带出来的头头,死在半年后一次勘探事故中。他死之前跟我明确说过,既然干了这行,那就得豁出命来。
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
“没有回头的路,这里是悬崖。”我将老傅扛起来。
车上的女生们数了一下,发现这里的人数都对,然后才开了车门儿。
“我真是吓死了。”小叶见我上来,抱着我不撒手。
“小叶,老傅特别沉,你先让我放下他。”我说。
小叶肿着眼泡子给我让出路来,我把老傅放在车最后一排座椅上。
“看来咱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还有谁有c证,赶快把车开到安全地方。”我问其他的队员。
大家愣了很长时间,我们队员中有一个西藏来的同事,举了下手,“我来吧,我之前当过兵开过坦克。开大巴车应该没问题。”
我们总算是放心一颗心来,只要有开车的就好,不然这一宿还不知道什么在前面等着我们。
大家基本上都在照顾老傅。我实在累的受不了,就靠在座位上休息。
“怎么了,怎么累成这样?”小叶给我递过一条面包。
我咬下两口嚼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精神,“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全身的肌肉就好像让人给卸了也一样,没劲儿。”
小叶点点头,给我盖上衣服,“你休息,我不碰你,等到了目的地叫你哈。”
我点头,很快就进入梦境。
在我的梦境中,那个小女孩儿,反复出现。但是出现之后她不出声,一直平静或者特别悲伤的看着我
我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看着她在悲伤。
之后颠簸的路把我摇晃醒。小叶瞪着大眼睛问我,“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哭成那个样子。”
我摸摸脸上,全是泪水。回想刚才的梦。
那个小女孩儿的幽怨和笑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最终乱成一团麻。
“没什么。就只是一个梦而已。”我擦去脸上的泪水。
这个小女孩儿绝对有问题。
“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马上要下车了,到了鸡峰寨。”小叶提醒我。
天已经亮了,天气特别好。
我回头看看老傅,老傅躺在最后一排座椅上,瞪着眼睛无神的看着车顶棚。
“老傅就这么睁着眼睛一整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声都不吭。”小叶也回头看老傅一眼。
忽然。老傅回头,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我浑身汗毛倒竖。
###049:所有人都病了
我们下车,气温低到把我又重新逼回车上,重新整理过衣裳之后,我们才下来。
这里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们也同样好奇的看着这片未知的土地。
我记得当年我们和头头来过江西,但是这个地方,那时候我们并没有找到大家所说的锡矿石。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风,说这鸡峰寨的锡矿石特别多。
“要是已经来过别的勘探队的话,怎么这里的人对我们这么好奇。”我装作整理衣领子,小声对小叶说。
小叶在我们队里负责伤员救治和心理辅导,所以她仔细观察了人们的表情。
“不对劲儿,他们看我们就好像我们看一直带着传染病的猴子一样。”小叶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喂,你们几个,过来搭把手,咱们得先给老傅找个医生。”
我让小叶自己小心点儿别乱跑,看好所有的女同志,。之后我跑回车里跟着他们一起抬老傅。
老傅瞬间行为动作退化成三岁的小孩儿,我抬着他的时候,他抓起我的衣角往嘴里塞。
另外几个男人看到都笑了,“老傅这是多饿,衣裳都吃。老傅,嚼不动的。”
老傅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两只手抓着我衣服往嘴里塞。
我特无奈的看着老傅,老傅的眼睛也一直瞪着我。
他的那种眼神里,有着难言之隐和痛苦。
我明明看出来,却不知道怎么去帮助他。
“走吧,先去检查下身体。”我自己嘟囔,没人听见我嘟囔。
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另外几个同事去问关于医生的住处,本地方言我们听不懂不说,甚至他们对我们的那种提防实在特别刺痛人的心灵。
后来那些人冲着我们摇头。
“肯定是不愿意告诉咱们,你说要是他们本地人都不知道医生的住处,打死我都不信。”一个同事急了,扯着嗓子开始骂。
意思就是这里的人特别没有感情。
后来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特别胆怯的看着我们。
小叶上去,蹲在这个小女孩儿跟前,掏出一块儿奶油蛋糕递给她,“小妹妹,能够告诉我们医生在哪里么。”
小女孩儿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零食,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之后,伸出手指头朝我们指了下方向,“喏,就是那里。”
她指的方向有个很大的牌子,上面涂满了蓝色的油漆和白色的油漆,反正具体我们看不明白。既然小姑娘说是那个方向,我们几个老爷们儿,抬着老傅,疯了一样往那个方向跑。
好在医生这个职业没有什么地域歧视,只要是伤员就会尽全力去救治。
医生给老傅看了半天之后,摘下眼镜,忧心忡忡的说,“他中了蛊。”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中蛊,怎么可能,我们才刚进入这个地区,甚至没来得及碰这个地方的任何东西。
“这里可是蛊乡,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会用蛊,你们外乡来的可能不知道,总之要小心点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除了我碰过老傅之外,还有那个凭空消失的男子也碰过老傅。那个男人的可疑程度最大。
“请你给我们这个同事解毒吧,不然他现在这个状态撑不到我们回去。”我比较坦诚,把我所有的担心全都说出来。
另外几个同事都看着我,不说话。
医生烧了烧针,很淡定看我们一眼,”按住他。“
我们自然是听从指挥,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麻醉剂就省了吧。大老爷们儿应该不会怕疼的。”
话音刚落,他把针扎进老傅的手指肚里。
老傅疼的眼泪和汗都下来了,眼睛瞪得特别大。
我们看到医生从老傅手指肚了剜出来的蜈蚣的时候,都吓傻了。
老傅疼的晕过去。
医生很淡定的把蜈蚣扔到炉火里烧死。
“最毒之物相互厮杀,最终剩下的那个便是最终毒物,它可以被人也用各种方式制成毒。听说过千里控蛊么?”老医生的语气就和聊今天天气一个样平常。
我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被扔进炉火里的蜈蚣并没有死,反倒是活的特别精神。
医生瞥了那蜈蚣一眼,从桌上拿起一瓶酒倒进炉火里。
火焰蹿的特别高,蜈蚣在里面翻来覆去的挣扎,最后化成灰烬。
我们看着老傅的伤口被包扎好之后,医生拿出几包药递给我们,“这些药粉你们平日可以抹些在身上,可以预防蛊在身体里面作祟。还有就是不要侵犯本土人的利益,否则他们什么都会干的出来,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们。
我们付了钱,拼命感谢医生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医生只是笑笑,让我们赶紧离开,他要休息。
我们回到大巴,小叶正在给这里的孩子们分吃的。因为是从北京拿来的零食,孩子们没有见过。便都围上来,伸着小手跟小叶要吃的。
另外一个男同事冲上去,把这些小孩子们赶跑。
“都特么的走,赶紧走。”
小叶蹭一下站起来,推了那个同事一下,“你疯了吧李硕,平白无故的赶孩子们走干什么,抽风也看时候成么。”
李硕没好气儿瞪小叶一眼,“我不是我好心帮你赶走这些小孩子,你早晚落到和老傅这样的下场。”
小叶和其他的女同事都凑上来看老傅,老傅晕过去还没醒,手搭在担架边沿上,手上包的纱布特别厚。
“这是这么了,还给放血?”小娟捂着嘴,特别害怕的问。
我们几个先把老傅送到车上,其他的人给那些女同事讲了医生说的话。
刚才还和孩子们玩儿的特别开心的小女生们,一个个蜡黄着小脸儿,特别惊恐的看着我们。“怎么办。我们刚才是和那些孩子们接触来着。”
李硕只是安慰了下小叶,“没事儿,没有惹到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下蛊的。放心吧。”
我们车里,老傅醒了,疼的龇牙咧嘴,开着京腔骂是谁特么的把他手指头给剜了、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下,没有和老傅说这件事来龙去脉。
“不是,我说老傅。您就真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了么。”另外一北京来的小伙儿看着老傅。
我们都很想知道。所以大家伙儿都纳闷的看老傅。
老傅揉着脑袋,“真特大爷的给忘了,脑子里就是一片黑黢黢,别的什么都给忘了。”
我们有些失望,但老傅恢复正常就好。
车开到我们要勘测的山脚下停下来。
这个山脚下的那块儿平整的腹地就是我们之前的那个村子,传说这个地方的锡矿石特别丰富指的就是这座山。
徒步走上去。
“看着这里没有路,真的有人上来勘测过么,我甚至怀疑这里什么矿石都没有。”小叶嘟着嘴,特别不耐烦。
我是个新手自然是对这些矿石没有太多的了解,老傅做这行少说也得三十多年,他走在这个小野山上,费劲儿拉着树干爬山去,蹲下来捡起一石头块儿,研究半天,最后得出了结论。
“这里好像没有锡矿石,但这里一定有别的。”老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反正光亮的。
“这里有什么,难不成有黄金?”我问老傅。
老傅特别神秘对我说,“那可说不好,万一真有黄金恩。”
我愣了半天,直到身后的那些同事笑起来,才知道老傅是逗我玩儿的。
“山里有东西,咱们来对了。”老傅笑得特别高兴。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司机怎么会对矿产资源这么了解。
话说,上面派老傅这个司机来当我们的领头羊是有一定道理的。听老傅的,估计错不到哪里去。
我们当时到了之后,天已经很晚了,大家伙儿点了篝火,支了帐篷,还有一些同事寻思着在附近能找到一些野味儿,就悄悄溜走。
当时我们真的没有在意到有人溜出去,直到大家坐在帐篷前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人少了。
“不知道他们两个干嘛去了,刚才喝水的时候还见着来。”李硕摸摸头,四下张望半天。
寒气吹来,冷的人直打哆嗦。
我拿着手电说我要是找找他们,老傅执意要和我一起去。
“好好休息吧,身体一定要养好。”我说。
老傅看我也一眼,让李硕跟我一起去。
李硕看样子不情愿。
“我自己去就成,他们荒山野岭的,不可能走多远,我去找找。”说完我自己走了,没给李硕跟上来的机会。
说实在的,我真的看到了一大团阴气从东边飘过来。
俗话说的好,阴气东来,阳气全败。说的就是阴气从东边过来,这个鬼比较厉害,专门来吸食人的精气。
罗盘在我手里一直颤抖。
那把唱灵伞早在两年前就扔了,现在只剩这一罗盘我随身携带着。
###050:作者说它叫小猴子,以后是个厉害角儿
草丛里的声音特别大,我小心翼翼走过去,脑补我会看到一个妖精也好,还是一个长得特别美艳的女鬼正在吸食人的阳气。
当我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因为我看见那两个丢失的男同事赤裸着身子叠压在一起,喘着粗气儿、
他们也看到了我,那种相互对视的尴尬感和手足无措的感觉我这辈子都记得。
“你····”他们指着我,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说完就把拨开的草合上,往回走。
没走几步肩膀被人拍了下,没在意,继续往前走,拍肩膀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我回头看,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在你下面。”
我听到这样的声音。愣了很长时间之后,回头看我腿。
一个长得比我腿高不了多少的家伙看着我,它长得比较奇怪,根本不属于鬼怪。
通体雪白,脸型和猴子差不多。
虽然个头不高,但手臂长到惊人。
“你有什么事儿?”我脑子里时刻谨记医生说的,这个地方的男女老少都能下蛊。甭管眼前这个怪物是不是人类,万一也会下蛊的话,刚才他拍我的那几巴掌,我岂不是马上要死了。
它听见我问他,然后咧开嘴,笑得特别夸张,“没什么,就是看见你这个小道士比较奇怪。”
我瞪它,“你才是小道士。”
一口一个小道士的叫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