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然的话，让陆景阳和黄敏英对视一眼。

他们去医院找方可可的时候，也隐约听到了她和家人的电话，确实提到了弟弟结婚的事情，想不到他家人这就找过来了……

“那方可可岂不是很惨？一个小姑娘在城市打工已经很辛苦了，还要被家里人骂。”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

郑然然“啧啧”两声，似乎有弦外之音，“方可可那个女孩看起来瘦瘦弱弱，文文静静的。我和包子都以为她肯定要被欺负，都做好帮忙的准备了。结果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们帮忙，怼起家人的时候十分泼辣，三个人都说不过她一个人，可厉害了。”

包子点点头，深表赞同。

“方可可这么厉害？”陆景阳挑眉。

“可不是，你是没看到当时的场面，方可可叉着腰就开骂，说她赚来的钱都是她的，别说弟弟结婚别想从她那里拿到一分钱，就连父母养老她都要考虑考虑，我是真没想到这小丫头说话这么狠。”

这一点陆景阳也很意外。

他突然就想起了管天和他说的话，话里话外也在暗示方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故意亲近有钱的客人，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她之前被朱厚义拖去房间侵犯的理由就有点微妙了，说不定正如了她所愿。

这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说谎了，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

一边，黄敏英显然和陆景阳想到了一块，两人对视一眼，眼里的意思相同。

但过了一会儿，黄敏英又皱了皱眉，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黄队，怎么了？”陆景阳问道。

“方可可在向我描绘被侵犯的过程时，她虽然表现出了说谎的特征，但眼底是有害怕的情绪的。所以，即使一开始她是有目的性地接近朱厚义，但最后也肯定因为什么事情，真的害怕了。”

“难道是突然悔悟，不想这么糟践自己了？”

黄敏英摇了摇头，她也不敢确定。

“我看方可可的样子，可不像悔悟的样子。”

郑然然插嘴道，又说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方可可和家人舌战之后就离开了医院，她没有休息，直接返回了雅思丽酒店。

经理见她生病了还想着工作，同意不扣她工钱，让同事们帮着她一点，别让她太累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郑然然夸张地提高音量，“她听说今天总套要来两位贵客，这女人竟然躲在安全通道里偷偷化了个妆！”

“啧啧啧，就她画的那个妆容，普通直男估计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我郑然然可不一样，就凭我阅美女无数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她画了个可怜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我见犹怜。”

“可怜妆，什么鬼？”

陆景阳一头雾水，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认知里。

郑然然送了个白眼给他，解释道：“就是一种妆容，即使一个长相犀利的人，也能通过化妆邪术脱胎换骨，眼睛变成无辜眼，脸色白中带红，就像林黛玉一样，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通过化妆真能达到这个效果？”

陆景阳有些不相信，歪了歪脑袋在脑补什么。

郑然然挥了挥手嫌弃道：“行了，别问了，就你这个直男，只有女人涂口红的时候，你估计才会觉得对方化了妆！”

“难道不是？”

郑然然懒得多说，继续说着方可可的情况。

她化妆另有目的，当贵宾来到十二楼后，方可可便假装体力不支，倒在了其中一个年轻客人的身上，希望来个灰姑娘飞上枝头的美梦。

“就她这手段，至少白莲花三段啊，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一气呵成。”

郑然然最后做出结论，判断出方可可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柔弱单纯，实际上是个很有目的，也很有手段的女人。

“可惜，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灰姑娘？有钱人更会权衡利弊，怎么能看上一个清洁工？即使看上了也顶多觉得新鲜，不会真的放在心上了，很多人就是看不透这一点。”

室内一时间沉默下来，大家都颇为感慨，人间百态，大多数人都没那么清醒，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惨案发生。

过了一会儿，黄敏英道：“郑然然，你们查到的有关方可可的信息，也只能证明她这个人人品有问题，我们还是看不出来她到底隐藏了什么。除此之外，你们还查出什么了吗？”

“还有一个，不过我不是很确定当时是不是看错了。”

“你说。”

郑然然说在方可可化妆的时候，看到她使用的那支口红是香家的限量款，而且是昨天才上市的最新款。

“香家的最新款口红？”

“没错，这款口红在宣传的时候我就关注过，颜色很素雅，老少通吃。正好我妈要过生日了，我准备买来送她的，价格可不便宜。以方可可的薪资标准，可用不起这个。”

“会不会是什么人送给她的？”

“我看不像，她到现在都还在妄想傍大款，真要有人有实力送她这个，她也没必要这么做了吧？只能是她自己买的。”

“要不然就是她自己存的钱，也算是给自己的一种投资。”黄敏英猜测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吧，为了保险起见，明天咱们就去查查方可可的日常开销账单，看看她会不会经常买一些比较昂贵的东西。

大家一致同意黄敏英的意见，打算明天就抽方可可的账单好好查一查。

第五小组又聊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动静，吴权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头下意识地扬着，嘴角也自然地勾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黄队，我是来告诉你们好消息的。”吴权骄傲地开口道。

大伙儿面面相觑，猜测这好事多半和姜大山有关。

果然，下一秒就听他说道：“经过我的严厉盘问，姜大山已经招供了，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