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跟温总谈条件，“如果我顺利完成这个项目，顾盼盼是不是就有了留下来的理由。起码，她有独立承接项目的理由。”

“当然，有成绩总是好的。这个项目的难度不用我多言，只要你们能顺利完成，她留下来没问题。”温总给我承诺，我微微颔首，直接去找薇薇安拿资料。

然后叫上郭瑾和顾盼盼，在办公室开会。

甲方的公司名叫鸿跃运动，主打产品是球类（篮球、足球等），和国内一家女子篮球队有合作。

我看了王东的提案，可以说从广告语到logo（标识）设计再到后期宣传推广，都没有问题。

其中最后一次的提案，可以说在业界内标为范本。为什么鸿跃运动不采用呢？我想不通。

三天以后就是提案时间，我们心里都清楚，如果这一次不成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鸿跃运动一定会换公关公司合作，我让郭瑾帮我联系甲方负责人，我想约见面谈一次。

“好的，我马上去联系。对方的负责人名叫肖语，是鸿跃运动品牌经理。一个对乙方公司极其严苛、吹毛求疵的女人。当初这个项目是温总带头谈下的，王东辅助参与。谈下之后王东负责更进，提案四次全部失败。这是我了解的基本情况，我现在帮你预约。郭瑾说完就出去打电话，我让顾盼盼放心，我们可以搞定的。

打电话订酒店开了三天的房，每次高强度工作前，我喜欢把后勤工作准备完毕。

十分钟后，郭瑾进来回复，预约完毕，今晚就可以，在乐沐法式餐厅。

约谈不需要带太多人，我让顾盼盼跟我同去，郭瑾在酒店整理资料等我们回去。

安排好工作，我们三人一块儿吃午饭。在楼下的自助餐厅，郭瑾才跟我聊一些八卦，“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接这个项目。吃力不讨好的，做成功王东得多难堪啊。王东在办公室人缘可是极好的，出名的老好人。你就不怕将来办公室关系难做啊？”

“不怕，我出来上班是赚钱的，又不是为了搞什么人际关系。”我这话明着是说给郭瑾的，实则是说给顾盼盼的。

她刚进入职场，难免在意周围同事的眼光。

郭瑾理智的分析，就算抛开这一面。这个项目也不好做，王东在公关这一行很有经验的。也做成功过不少项目，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卡在这里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既然接了，就好好做，尽力就行。我还等着项目完成了那钱呢！”我笑着说道，郭瑾也笑称我就是个小财迷。

顾盼盼收起了笑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王东一行人朝我们走过来。

走到我们这桌旁边，王东刻意停住笑着说道：“听说你接了鸿跃运动的项目，预祝你马到成功。”

王东是个男人，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对我冷嘲热讽。他身后的长舌妇就不一样了，拿腔拿调的接腔，“王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哼！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资质，就什么项目都敢接。以为做过两个案子，就了不起了。我也是醉醉的，不知道在嘚瑟什么。”

另一个女人附和，“就是，到时候出了洋相，可别怪我们没提醒过你。”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迎上去轻笑，“没想到王哥在办公室，女人缘这么好。关于这个项目，我是接下来了，王哥的祝福我收到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长舌妇还想说什么，王东把她们推走了。

我轻蔑的冷哼，把女人推在前面，王东也不什么正人君子。

吃完饭我们就回了公司，整个下午都泡在办公室里讨论鸿跃运动的项目。时钟指到五点，我让顾盼盼跟我走吧，先回去换衣服。

顾盼盼说不用了，她穿的挺好的。

“拜托，乐沐法式餐厅。你就穿工作套装去啊？别逗了，快跟我走。”我带着顾盼盼回家，挑了一件长裙给她，外搭一个小披肩。

亲自帮她化好妆之后，迅速的换了衣服，改了口红的颜色。然后驱车去乐沐法式餐厅……

肖语还没有到，顾盼盼有些拘谨，我宽慰她别紧张，就是一个项目而已。

等了二十分钟，一个穿着酒红色长裙的女人徐徐走来，她带着一对珍珠耳环，拿着黑色的手包。杏仁眼配上柳叶眉，小巧的嘴唇上涂着烈焰红唇，整个人看起来妩媚且有气场。

这应该就是肖语了。

顾盼盼迅速的在我耳边丢了一句，幸亏你让我换衣服了！

肖语微微一笑，然后落座。我主动寒暄，“肖总好，可以点餐了吗？”

“好的。”肖语语气温柔，我叫来服务生将菜单递给她。

点完餐之后，我夸赞肖语的品位，她伸出手说道：“谈工作吧，你们邵氏前几次提案我都不满意。本来是准备换公关公司的，但温总打了电话，说换人接手了。并且把之前你做过的两个项目都告诉我了。坦白说，耀辉珠宝的宣传案我很喜欢，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们几天时间。你这次约我出来，是有什么想问的？”

###203 提案被拒

肖语都直说了，我也不再顾左右言她，直接问她究竟是哪一部分不满意。

“我们鸿跃运动目前正和追梦女子篮球队合作，这一点你们知道吧。我认为邵氏提出的方案，并没有真正的侧重点放在追梦女子篮球队上，特别是设计的logo（标识），我很不喜欢。”肖语告诉我们，她以前在学校也打篮球，加入过学校的篮球队。

她觉得我们邵氏设计的logo并没有突出运动精神，她是不会采用的。

除了这一点以外，还有就是后期宣传推广，也过于保守了。没有任何创意，鸿跃运动既然花钱请了公关公司，想要得到的就是创意。

肖语很直接，谈完公事就开始优雅的吃西餐。吃饭期间，她是不谈工作的，也不喜欢多说话。

我和顾盼盼也不多言，安静的吃东西。

饭局结束以后，肖语说她还有约，就先走了。希望三天后，能够得到满意的提案。

我载顾盼盼回宾馆，郭瑾急切的问我们谈的怎么样了？

我把肖语的意思转达，郭瑾蹙眉抱怨，“这不跟没说一样吗？运动精神，这太缥缈了吧。我们去哪找她说的运动精神？”

作为一个常年不爱运动，出门不是开车就打车的人，我也搞不明白，到底怎么样才能突出运动精神。

我们三个女人，在酒店闭门造车了一天一夜，设计了六七个logo和广告语。还没拿出去提案呢，就先全部自我否定了。

睡了一觉之后，我带着她们两出去吃东西。还有两天时间，这么闭门造车下去不是办法。

我微信也为了身边的朋友，到底什么是运动精神。

得到回复的关键词是：热血、奋斗、生生不息、勇敢……

单凭这些词语，我根本没办法设计出一个满意的logo和方案。

一筹莫展，肖语要求又严苛，又追求某种感觉。这就是这个项目最难做的地方，因为对于运动精神的定义，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我们不知道究竟哪一种，才能对上肖语的胃口。

郭瑾和顾盼盼吃个饭都愁眉苦脸的，我敲着碗嚷道，“干什么呢！不至于啊，就一个项目。不管成不成，饭还是要吃的，好不好？”

我给她们两个人夹菜，催促她们好好吃饭，别想工作上的事情。

吃完饭带着她们回了我学校，学校篮球场上永远有男生打球赛。我们拿着矿泉水坐在旁边看着，虽然我们压根不懂篮球赛的规则，只知道进球了就鼓掌叫好。

三个人渐渐被篮球场上的气氛带动，我问她们，“所谓的运动精神，会不会就是永远年轻，永远热血？”

再没有更好答案的前提下，我们就只能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设计。

看完篮球赛，我们回到酒店里继续工作。接下来的时间做了两个方案，就算肖语都不满意，至少能够看到我们的诚意。

提案当日，我们来到鸿跃运动。在办公室里，穿着职业装的肖语落落大方的走过来。

她笑意盈盈的接过两个方案，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仔细审阅了一遍，然后摇摇头说道：“这不是我想要的方案，比之前有所进步。起码在后期宣传推广方面我看到了创意。但是……很抱歉，你们没有搞懂，究竟什么是运动精神。所以，我不能采用你们的方案。”

“是这样的，肖总。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站起身略微有些激动，虽然我宽慰顾盼盼和郭瑾。其实我心里比谁都在乎这个案子。这关系到顾盼盼能不能在邵氏有一席之地。

我恳求肖语，在给我们邵氏一个机会。两天，就两天时间！我们再试一次，一定可以提出一个满意的方案。

肖语轻轻叹气，她合上文件夹说道：“好吧，也不说两天时间了。我给你们一周时间与名扬公关公司竞争。谁的方案好，我就用谁的。名扬那边是和我们刚接洽的，坦白说我个人觉得他们的想法、构思，更加有优势。即使是这样，你们邵氏还要争取吗？”

“要的，要的。谢谢肖总，就一周！我们会给出一个满意提案。”我说完之后，带着顾盼盼和郭瑾离开。

一周时间，时间上算是充足了。

我们直接回了公司，把结果告诉了温总。提案失败的消息很快在公关部传开，这些人才不会看你争没争取到第二次机会。

长舌妇等人在办公室讥讽，“怎么样！我就说不行吧，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做人呐，跪在有自知之明。”

“就是，现在成笑话了吧。”另一个女人撩拨着头发附和。

郭瑾上去就要跟她们对峙，我拉住她的手臂私语，“算了，她们只是说出来的。还有人没说出来呢，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咱们管得着吗？”

郭瑾不甘心的朝我办公室走，我冲着长舌妇微微一笑怼道：“起码我争取到了第二次机会，而你呢？连接这个项目的勇气和实力都没有。邵氏公关部就快独立了，能者居上。到时候肯定会注入新鲜血液，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进了办公室，关于方案一筹莫展。名扬公关公司，是业绩赫赫有名的外企。

我们不仅出于劣势，还出于没有五成把握翻盘的劣势。我让郭瑾和顾盼盼都先放松一下吧，还有一周时间，每天紧绷着也不是回事。

今晚我得去红馆了，下午在办公室稍作休息。就开车去了红馆，周潇阳他们正在办公室忙着约客户。

周潇阳见我来了打趣：“行啊你，消失好几天了。忙着谈恋爱呢？”

“没有，工作上的事情。这几天红馆都是爆满，我是不操心的。对了……上次我说想成立特色组，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我跟周潇阳说道，“一个是角色扮演组，还有一个呢就是花样特色组，后者说白了就是玩游戏玩的开、玩的好，花样多可以带动气氛。”

周潇阳赞成我的提议，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分组选人。

“就现在吧，来都来了。”我找曾俊生要了公关名册和销售业绩。

周潇阳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业绩最顶端的，恰恰是不用进入特色组的。因为她们有固定的客源，自身条件大多也都不错。这一部分是不愁上班的。

业绩太差的，自然也没有必要，红馆不会白白给资源弱者。

这一批人是从中等或者稍微落后但又潜力的人里挑选。只有这样，才能使更多的女孩子上台。

我跟周潇阳合计了一晚上，给了四十个名额。每组二十人，这些名单由我明天宣布。

“特色组的服装我之前就订好了，不用担心。”我跟周潇阳说完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我说得回家了，有什么问题等明天再沟通吧。

“我请你吃个宵夜。”周潇阳补充道，“别拒绝我，你已经拒绝我一次了。放心，我不让你喝酒。坐你车去还不行吗？”

“行吧，走。”我开车到周潇阳到夜市，这里的饭馆大多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点了些烧烤啤酒，周潇阳问我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吃宵夜的场景，我活生生的被灌醉。

“当然。”我喝着茶水，周潇阳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有句心里话，我放心里很久了。就借这个机会说一说吧。”

我有些紧张，周潇阳这是要干啥？跟我表白？

我吃着烤串，故作轻松，让他可想好再说。

“我想好了。”周潇阳放下啤酒，他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204 别天真了，赚钱才是王道

我喜欢你。

当这四个字从周潇阳的嘴巴里说出来，我感觉怪怪的。端着塑料杯喝茶掩饰尴尬，突如其来的表白我还真的不适应。

准确的说，是周潇阳这个人的表白，让我不适应。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我一直抱着周潇阳不讨厌我就是万幸的心理。

周潇阳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小方盒，打开之后是一枚钻戒。他有些紧张和刻板的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感情算是奢侈品。我不会用甜言蜜语表达什么诚意，这枚戒指就是我的诚意。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你喜欢的、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诶呦！这还不算甜言蜜语？简直是披着糖衣的毒药。

反正我是不吃这颗糖的。不管周潇阳是不是真心的，我都很确定我不喜欢他。

如果是谈恋爱，我必须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要是不喜欢你，你再喜欢我也是没用的。

“周哥，我们不合适。别问哪里不合适，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没有接过戒指，吃着桌子上的烧烤。让周潇阳也吃别愣着，显得气氛蛮尴尬的。

周潇阳也不强求，把戒指收起来问道：“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儿吗？”

我摇摇头，周潇阳认真的自问自答，“是你身上那股韧劲儿，我们在一起是强强联手。”

果然，周潇阳算是实在了。他的喜欢是有条件的，强强联手就足够成为最有利的理由。

“其实大可不必的，我与你的关系放在红馆来说，是必须联手的。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赚钱。”我不隐瞒周潇阳，从我接任公关部总经理的职位。我就开诚布公的说了，我要赚钱。

周潇阳喝着啤酒，让我再考虑考虑。他的意思是除了工作上，生活上我们也可以强强联手。

对于他来说，活得好就是有车有房有存款，把孩子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