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生从萧天的眼中似乎看到他心理所想,却不点破,而是转而继续说道:“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对军队进行改革,裁编诸军区为七大军区。
七大军区中以京都军区兵力最多,下辖四个集团军战斗力最强,是华国军队驻守京畿的最雄厚防卫力量,属于华国军力的第一梯队。其次是沈军区,下辖四个集团军,综合实力排名华国七大军区第二,是华国军力的第二梯队。第三梯队是济军区和我的长京军区,分别下辖三个集团军,至于剩下的广军区、兰军区和成军区则属于第三梯队,各自下辖两个集团军。
七大军区的实力排名多年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由于一朝天子一朝臣,每到高层换届的时候,都是军区高官最胆战心惊的时候,这个时候你站在哪个位置,将决定你未来五年到十年的正治前途。
望着梁鸿生对于钟国军区如数家珍的表情,萧天还没有明白梁鸿生为什么要跟萧天说这些东西。
对于这些东西,萧天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么多,毕竟这自己太过于遥远了,所以萧天突然插话道,“老哥,你跟我说这么多军队的事情,有什么其它意思么?我认为这个似乎跟我没有太大关系吧?”
“老弟,你听我把话说完。”
梁鸿生脸色郑重地冲萧天一摆手,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现行的政治体系,领导人的权力交接主要体现在党、政、军三大权力系统。
三个权力系统最为重要就是军,说白了权力交接主要就是体现在军权的交接上。而军权最重要的交接则是体现在军委煮席的交接上,至于党的军委煮席则相对是个虚弦更多的是一种象征罢了。
换句话说,如果国家高层换届军权不能顺利交接的话,那并不算真正的交接,这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而现在高层就正处于这样一种政治暧昧状态中,老派系把所有的权力都交接了,唯一就是军权没有完成彻底的交接!这也使得新派系的领导人处于一种相对尴尬的境地,由于军权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使得处理国家事务的时候顾虑太多,很多新政不能顺利展开,对于一些老派系中的国家驻虫不能彻底地清理,所以新一届的高层领导人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把军权掌握到自己手中。
萧天听完梁鸿生司令关于国家的长篇大论后,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萧天望见了梁鸿生不太友善的面孔才停了下来,萧天双手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做出苦笑模样说道:“等等,老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表达什么意思啊,你都要急死我了。”
“你***,我不是说了等我说完的么?我不把前面说完了,你怎么能明白我后面的意思?”气得梁鸿生东北人的火爆脾气又爆发了出来。
萧天深呼出一口气,无奈道,“好吧,那我继续洗耳恭听。”
梁鸿生白了萧天一眼,重新又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路,继续说道:“七大军区之中只有两个军区是公开支持现在新派系领导人的,一个是沈军区,另一个就是我长京军区。”
“噢!原来老哥是新任领导人一方的人啊,难怪升得这么快呢?”萧天笑着出言故意调侃道。
“你小子能不能正经一点?”梁鸿生没好气地冲萧天喊道。
接着在看到萧天投降的表情之后继续道,“虽然只有两个军区支持新派领导人,但是在另外在五大军区里也有我们一方的人,只不过都是副职,掌握的实权很少。为了尽快使得新政得以顺利实行,尽快使国家奔上发展的快车道。新派系的高层领导正在酝酿如何取得国家的军权,使得掌握的政权更为牢固?”
听到这里萧天的脸色突然一变,脱口问道,“老哥,你们几个军区不是要火拼吧?”
“火拼个头?!”
梁鸿生使劲敲打了一下萧天的脑壳喝道,“如果我们几大军区火拼,那个这个国家还要不要了?”
梁鸿生使劲瞪了萧天一眼,意思萧天思考不经大脑,就听梁鸿生继续道,“新派系的领导人并不想通过武力手段去解决军权的交接的问题,他更希望通过一种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顺利完成军权的交接。”
“要想顺利完成军权的交接,无非两个办法,一个是拉拢,二就是取代,你们准备采取哪种方法?”萧天突然问道。
萧天的话听到梁鸿生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这小子反应还真快,竟然一下子就能把思维转到这个上面来。
用用赞许的目光扫荡了一圈萧天之后,梁鸿生继续道,“五大这区中最具实力的京都军区是支持老派系的中坚力量,军区的司令员张伯雄,是上一届领导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没有得到老派系具体指示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投靠我们的。至于其它几个军区的司令员,都是唯京都军区马首是瞻,所以如果能解决京都军区问题的话,那么军权顺利交接不再是一个难事了。”
这个时候,萧天突然眼中一道流光闪过,微笑道,“老哥,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京都军区的张伯雄一定是个很难缠的人物,说不定还是个死忠派,而且是死忠派中头脑最活的。他应该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即使他有一天真的向新派系领导人示好的话,我想他也应该知道这个京都军区司令员也不会坐安稳了,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被别人所取代。所以他是绝对不会交出军权的,对于他,我想你们采取的一定不是拉拢,而是取代吧。”
梁鸿生被一语道破天机的萧天,说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无奈苦笑之色。
梁鸿生点头道,“老弟如果你去搞政治,我想绝对会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未来成就绝对会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得!老哥你太高看你老弟我了。我只想好好和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兄弟,还有自己的亲人好好生活在一起,至于其它的我不会去想那么多的。”
说到这里,萧天一脸惬意地躺在了草地上,任由暖洋洋地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上。
看到萧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梁鸿生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正经听我说话,给我点面子吧。”
听到梁鸿生的话,萧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坐了起来问道,“对了,老哥你刚才说军权分为党的军委和国家的军委,那么你的这个军委副當首属于哪一个呢?”
“你说呢?”梁鸿生故意反问道。
萧天眼珠一转,眼神中浮现一种凝重的思考,想了一会儿,萧天不太确定问道,“我想老哥的这个副當首,应该是属于党军委的副當首吧?”
梁鸿生眉头一挑,笑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萧天呵呵一笑,道,“我是猜的了。据我所知,国家军委才是军权的核心领导机构,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而且都应该是军队总参一级或者国防部长才能担任的吧。不是老弟我小看你,你的级别好像不够吧?”
“臭小子!你嘲笑我是不是?”梁鸿生笑骂道。
接着梁鸿生正色道,“你说的很对,我只是在军委会担任副當首一职,我的这个职位在权力斗争的时候其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并没有什么太多实际权力。但我毕竟还是一个军区的司令,所以我是军委的委员之一。至于现在领导人不过是担任一个副职而已,另外两个人都是老派系的一方。”
“三比一啊?!”萧天故意摇头不乐观地说道:“真是前路漫漫啊!要在军委彻底掌握权力他的道路还很长啊。”
梁鸿生赞同地点着头,道,“所以我们正在筹办一个秘密会议要商量未来采取的对策。下个月新任的领导人将视察滬市,我们准备借这个机会把我们的人召集在滬市开这个会议。由于这个会议是高度保密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地方开这个会议,需要一批人手来保证我们这批人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啊!”萧天随口道。
随即萧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似乎琢磨到一些梁鸿生所要向自己传达的意思。
萧天缓缓抬起头,用问询的眼神望着梁鸿生,然后试探道,“老哥,你不是要我找地方,要我出人保护你们的领导人吧?”
“什么你的,我的?他现在是我们的最高领导人,是你的,也是我们的!”
梁鸿生纠正道,随即也等于默认了萧天的话,继续道,“不错,我就是希望老弟能够为我们安排,因为这个会议对于外界是极度保密的,否则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我们的领导人都会有危险。我思来想去,目前也只有老弟你有这个实力了。”
萧天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色道,“老哥,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
梁鸿生刷一声也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似乎萧天的反应大大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原来梁鸿生以为凭借他和萧天的关系,萧天会一口答应他,现在却没有想到竟然被萧天一口回绝掉了。
萧天目光深沉地望着梁鸿生,沉声道,“现在我开始明白了老哥为什么如此详细地跟我讲解了现在高层的形势,,我很感谢老哥对我的信任。但是这个责任委实太大,一旦出了什么纰漏,谁能承担得起。不要说我现在不是什么官员,即便是正府的官员,像这种涉及到一个国家未来前途的大事,也不是我能够参与其中的。正治斗争无比残酷,一个差错,死的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百人,甚至上千人,上万人。老哥,如果就是我一个人,我可以奉陪到底。现在我身上牵扯到的责任委实太多了。我,输不起了!”
有了第一次台省斗争经验的萧天,已经对这种权力斗争乏味至极。
台省扶持辰水卞,到最后辰水卞变质和赵尔文设计陷害自己,使自己差一点客死绿岛。
从那个时候萧天就明白一个道理,正治斗争永远都不要去碰,一旦参与其中,一个不甚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从台省他可以退到大陆,但是从大陆他以后又能退到哪里呢?
所以从某个角度上看,萧天怕级了这种斗争,尤其他现在有家有业,实在是再也经不起一次这样的折磨了。
梁鸿生缓缓来到萧天前面,用一种洞彻人心的目光望着萧天,沉声道,“你是输不起,万一消息走漏,很有可能祸及你的家人,你的兄弟,甚至让你顷刻间的财力化为乌有。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输输的只是一个小集团,而我们要输了,那是输了一个国家。输了一个国家你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大陆的亿万人民都要过上另一种生活。当然,你也会说另外一种生活不也是过么,也许并不能差到哪里去,不也是在过日子么?如果你是这样想你就大错特错,我们这些曾经经历过几十年风雨的人来说,我们知道什么样的领导人能带给人民最想要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拥护现在领导人的最大动力。
你认为我就不怕输么?我也怕输,我他妈也不是神,是不死之身。但是为了国家的前途,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只要是一个还有一点良知的军人,就知道你因为为谁而战,为谁抛头颅洒热血。只是为一个人么?不是,那***都是骗人的,我们是为人民能过上好日子。但是要想让我们的人民过上好日子,首先我们要拥护一个好人,现在我们已经做出了我们的选择,所以我们不会后悔,即使付出了我们的生命也不后悔,因为我们曾经努力过。但是你还还没有努力就放弃了,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梁鸿生望着萧天缓缓地摇了摇头把头转向远方,凝望着远处的黄浦水久久不语,剩下萧天一人独自在回味着梁鸿生口中所说的话。
我真的错了么?我是不是真的有些自私了呢?萧天一脸黯淡的神色在不断叩问自己的心神。
萧天回想起自己在台省五年一幕一幕,回想起自己参与台省斗争的每一个瞬间,竟然发现自己都不是在诚心的去做,而只是为了自己一方的利益自私自利地去做。
为了躲避,自己扶持了辰水卞,也由此进一步造成了两岸长达五年的紧张对峙局面,使得上百万两岸同胞,长期处在隔海相望不能相认相知的尴尬境地,可以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逃避现实造成的。
如果自己那个时候真正为台省百姓去考验一下辰水卞,或许台省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或许两岸就能实现和平共处,至少三通可能提前几年实现,可以为两岸百姓带来更多的实惠。
但是正由于自己的躲避责任才造成这样已经难以挽回的结果,难道这一次自己还能逃避么?
如果自己再一次逃避了,那么将来如果真的百姓不能安居乐业的话,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呢?
想到这里,萧天竟然没来由的一阵后怕。
台省上千万同胞的命运因为自己一个人改变了,难道华国十数亿人民,还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再一次改变命运么?
我是人,不是神!我只是想好好过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决定一个国家前途命运的时候,偏偏要我来决定?萧天不断在内心深处大声喊道。
想到这里,萧天惨淡地闭上双眼长吁了一口气,好半天才缓缓张开。
萧天走到萧鸿生身后,一字一顿沉声道,“或许老哥你说的对,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们没有握住没有珍惜,才使得一方土地上的上千万人饱受难离家之苦。今天老哥你又把这样的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想我不能再推托了,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的责任。不权对于我,对于我的家人,对于我的国家,都是一种责任,是注定不能逃避的。好,我答应你!这趟镖,我们南天接了,我们一定会保证万无一失。”
“好!老弟!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梁鸿生哈哈一笑一声,转过身来抱着萧天的双肩大声说道:“我想多少年后,你的你的子孙一定为会老弟你今天这个决定而感到由衷自豪的。”
“你不用拿这顶大帽子扣我脑袋上面,我只是希望你们快点开会,快点离开滬市,那样我就轻松了。”萧天笑着说道。
“你***,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巴结上他呢,你竟然还不稀罕?!”梁鸿生故意晒着萧天。
“我就是不稀罕!放眼世界又有谁值得我去巴结呢?!”说完,萧天仰天一声长笑,笑声中的豪情就连梁鸿生深深为之震憾。
萧天说完和梁鸿生搂肩搭背,一路说笑地往南天别苑走去。
……
“老哥,你的酒量真那么好么?我可看你喝了不下二斤白酒。”
“哈哈!我那里面都是水,给你们那帮兄弟喝的才是酒呢!”
“什么…老哥竟然干这么没品的事!”
“我怎么没品了?妈的,你那些兄弟都来敬我一个人酒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他们没有品?”
“呵呵,那不是因为你是大领导么?”
“滚!少***拿那个忽悠我!”
“哈哈!”
……
这一天,无数人命运注定因为萧天的这个决定而改变了……